是水蒸氣，還是手捧著花？

週三那天，因為閱讀典範學校的委員們到本校圖書館訪視，我和小王子、小優雅、小蘋果老師各有15分鐘，報告我們在班級或課堂裡經營的閱讀活動。我沒有班級，平常上課也沒特別做什麼，所以就分享自己因為社會科教學而發生的閱讀——例如我怎麼備課，還有因為備課而衍生出的閱讀和意外收穫。
報告結束以後，小信箱委員說當我秀出最後一張投影片時，他以為我要介紹米羅的畫，沒想到那是我兒子畫的〈水蒸氣的秘密〉。我知道他在逗我開心，他說：「這叫抽象表現主義，圖畫是抽象的，意義隨個人詮釋。」小茉莉校長立刻說：「我看的感覺是一隻手捧著一朵花。」我一看，是有點像，抽象畫果然隨個人詮釋。
小信箱說我應該把這幅畫裱貝起來，我想：我應該借米羅的畫冊回家。
下班後，我開車載小寶、小哺回家。我問小寶：
「今天有一個老師說你畫的那幅〈水蒸氣的秘密〉畫得很好，應該要裱貝起來耶，你覺得好不好？」
小寶回答：「不要。」
「為什麼不要？」
「因為這樣會傷害到水蒸汽啊！」他很嚴肅地說。
我一聽，ㄟ——好像很有道理。
三秒鐘後，他接著問：「媽咪，『裱貝』是什麼啊？」
(#@&~ 媽咪三條線中)

附註：〈水蒸氣的秘密〉是小寶很久很久以前聽我講過的繪本故事，我是因為社會課而買此書。沒想到我第一次教他用色鉛筆時，他拿水彩筆沾水撇成了這幅畫，我原想拿去回收，但他很認真地告訴我：「這幅畫叫做〈水蒸氣的秘密〉。」再次證明：閱讀會在孩子心中留下什麼？沒有人知道，但說不定哪天，它就冒出個驚喜。